滨海国际合作学校1203班 林泽睿
风到山涧便是黏,黏住过客的思念;雨到山林便是弦,缠住人们留念的瞬间。每逢清明,风里夹杂着雨,浸透了山涧,山涧里的绿意处处表露着思念,而那一抹艾草最为芬芳。
那是奶奶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,挑着竹筐上山摘艾草,每每回来时便是那满满的一箩筐。黑瓦白墙的老厨房里生起了火,掀开锅盖便是最喷香的柴火烧的糯米饭,老石臼是从祖父那辈传下来的,端出那刚出炉的糯米饭,再把用水浸泡许久的艾草揉成团,依次倒入石臼里。爷爷拎出那沉甸甸的大木榔头,奶奶在旁一和,爷爷再来上一锤,和匀了再给它“粉墨”一番,在桌上洒上松花粉,把它擀平,再洒一层,最后照着不同的用途剪成不同的形状。
每每做麻糍,便是家里最热腾的时刻,而“清明”似乎变的不像“清明”。奶奶坚持了几十年,做麻糍的农户本就不多,奶奶怕不做了,乡亲邻里再也吃不到属于清明的味道了,便坚持着。艾草本不是什么清明的稀罕物,而且每一株都长得差不多,但在奶奶眼里,却是天差地别,略矮的,不要,太嫩;略长的,不要,老了味道不好,而只有那不偏不倚的才属于她心中最佳。
奶奶回来的石子路上,总是有着泥巴印,也不知走遍了山头多少个角落,才换来这一筐她老人家满意的艾草。
当我慢慢长大时,奶奶渐渐偻了背,手里也多了不少的茧。清明到了,爸妈送来一箱麻糍给奶奶,劝她“退休”,奶奶硬说这机器做的塞牙,便又背着箩筐上山了……
“老人家总是那么‘执拗’……”
当那大木榔头端出来的时候,我从爷爷手里拿过,拎了起来。老木榔头有了斑色,石臼又多了几分坑坑洼洼的痕迹,而不变的是清明石子路上的泥印子,箩筐里满满的青色艾草。
指导老师:郑义广